「不多不多，跟老范妳比只是残渣。」

谢璧安无二话的低头认错，可又怕范芜芁直白的戳穿两人的谎言。瞬间与商贩沦为同类鬼的谢璧安欲哭无泪，偷偷摸摸的扯了下范芜芁的黑长袍衣角，瞳仁急速朝旁边的宁炎瞥后收回。

瞧着谢璧安诚恳的双眸，范芜芁没有应话，先是收手，才将左掌拎着的正方榜牌插回腰带，牌面的虎首雕画栩栩如生，虎颏正下「奖善罚恶」的四个刻字，被助长得威风赫赫，正如它的主人。

「过来。」范芜芁冷冷的丢下二字，半点余光也没分给宁炎，便转身走到人群稀疏的角落。

谢璧安瘪着嘴，范芜芁那山雨欲来的侧影叫人内心寒凉。她悄悄嗅了嗅，是完蛋的味道。

范芜芁头顶的正方官帽，随着步伐一颠一颠的晃，上面的「天下太平」字绣嘲讽似的醒目。

她别生气天下才会太平。

谢璧安一边腹诽，一边慢吞吞的跟去，脚步拖沓。见状，范芜芁眼珠子斜向她的方位，眸光凌厉，她背脊冷不防一刺，刹那便像遭催赶的野马，迅雷不及掩耳的疾步到位。

「若妳忘了欠过谁钱，我可以替妳回忆。」范芜芁看着甫站定的谢璧安，平静的继续说：「除去我，有阎罗王、孟婆、阿仁、黑无常队里的小吴，还有白无常队里的──」

「别别别！别说了，我听了头疼……」谢璧安语调渐弱，脸蛋皱成一团。

「要我闭嘴行啊，妳帽上的刺绣换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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