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跑了多久，两个人的对话传进灰的耳里:

「这种凌晨的时间还把人挖起来工作…能不能让我们好好休息一下啊?」

「不要说了，警察的工作就是这幺回事吧，有那幺危险的人逍遥法外总不能放着不管吧。」

「警署里又不是第一次有人死了，抓不抓都没差吧，反正治安又不会变好。」

「那你当警察干嘛?至少把份内工作做好吧?」

「有钱领就好了，偷懒不要被抓到就没关系啦。」

灰隔着转角偷听到这两个人的对话，要说偷听也不对，会听到他们的对话单单是巧合。

是警察──灰对话内容充分理解到这点，考虑到自己的经验，他也清楚知道空手对副两个持枪警察是多幺困难的事，但有人就代表着有钱，有钱就代表着可以治好M的伤。

偷袭的瞬间抢走他们的武器或许有机会──灰这幺盘算着。

当灰准备出手时，M抓紧他的衣服，在他耳边轻声细语小心不让转角那边的警察听到。

「……不可以!附近还有更多警察，在这里出手的话马上就会被抓住!」

灰也同样用极小的声音回应:

「我知道了，那要怎幺办?」

「回家，我想回家。」

回家，单单一个词，M说出口时饱含着恳求的语气，饱含着想要逃离讨厌的现实、将自己与外界隔离的渴望。

理性上灰也知道这是比较好的选择，家里多少有点钱可以给M治疗，不用冒太大的风险去袭击警察，但使灰作出决定的不是理性，而是因为这是M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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