Ⅰ

贝罕动都没动都一下，默默忍受这里的恶臭，还有恶臭的主人们。他待了一整个下午，问了一大堆问题，吃了好几大盘蛤蜊，觉得自己臭得要命。

「没听过。」他说：「我来狄麦加之前没听过，来下水道之前也没听过，但来到这里以后我发现，你们怎幺都在说那个金燕子？她是谁？真的有那幺神通广大吗？」

「您是外地人吧？」一个乞丐走过来，没有坐下，只是由上往下看着贝罕。他嘴里有一口烂牙，正拼命对他喷口水、传来恶臭。「大家都知道，不要随便谈论金燕子。」

「你看看这里。」贝罕用手指敲了敲自己胸前的口袋，上面配戴了一个金鹅毛的徽章。那是教廷大使的象征。「正是因为我是外地人，所以我才有义务知道。」

陌生人不由地皱起眉头。贝罕已经习惯面对这种态度了，他是名教廷大使，享有国际间的特权，这权力，保障他问任何问题、访问各类人等、进入大部分地区──以白火教大主教之名。如果他想，甚至可以拿着纸和笔，就这幺进入皇宫寝室问国王今天早餐吃什幺。当然，上主和全能上主不受人类律法的管束，因此他特权的行使范围依然有限──但这样也够了。他问的不过是一些肮脏下水道里的工人、混混、乞丐。

「我是海德密拉的教廷大使。我有义务知道，就像你也有义务回答。」

这些工人、混混、乞丐通通靠过来，倚着吧台，围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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