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死了。

全景窗外的雨不停下，

大学生们龟缩在一团，

船舱底部传来阵阵惨叫，

而我救不了他们，

也救不了自己。

门被老头破坏了，

就算雨现在停也出不去，

做不了任何事。

努力思索着每个细节，

和老头的每个对话，

望向全景窗上的大片血污，

我想他自杀在外肯定是有原因的。

他好像从一开始就知道那女孩的事，

船一停下就跟我搭话，

用各种暗示让我活下来。

他说他杀了两个人，

副船长和售票员，

而他们两人的尸体就在我身后的暗舱里。

我尸体见了二十多个，

再见两个又何妨？

抄起一旁的扳手，

我开始四处敲敲打打。

一个女大生被我吵醒，

擡头疑惑地望向我。

「你在干嘛？」

「找暗舱，反正门也坏了，我们不可能出去了。」

「我来帮你。」

她倒也大方，

直接抢去我手上的扳手，

取代了我的工作，

她的两个男同学则依然昏睡如猪。

「你们来旅游的吗？」

我试着搭话，

毕竟我们等一下可能死在一起。

「嗯。」

「要去旗津？」

「对。」

「去旗津干嘛？」

「旅游。」

「…妳们大几？」

「二。」

「大学好玩吗？」

「教授都是智障。」

「高中生也都是智障啊。」

「嗯。」

「妳抽烟吗？」

「不。」

「妳介意我抽吗？」

「…」

「…」

她突然沉默了，

气氛也随即陷入沉沉压抑。

我发现我和她的角色有点像老头和我，

干，

我现在根本就是在骚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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