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娃,妳醒了?
我在眼睛睁开时,最先听到的是这句话。说真的,我很讨厌夏娃这个称呼,就跟我一直觉得自己其实生错了性别一样。
眼前是一片黑,伸手摸了摸四周,发现我被关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小得只够我一个人躺着,天花板很低,把手稍微往上擡就能够碰到,似乎是可以移动的,但太重我移动不了。
那声音说完一句话后就不再出声,在整片死寂的状态下,耳朵起了耳鸣,那像是讲台麦克风没调好音的嗡嗡叫都快把自己耳膜给刺破,偏偏又是极度安静到连个声音也没有。
头痛了好一会儿,我撞击四周的墙,听声音大概是木制的,敲击时发出木头笃实的声音,也不知道这样会不会有人来帮我解除躺在这里出不去的困境,不过身下的这片床很软很舒适就是了。
动动嘴巴,竟只能发出一点气音,喉咙异常干哑,有如火烧。等自动分泌的唾液稍稍润喉,我继续努力发出声音:「ㄐ……救,救命……咳,救我出去──」
喊了几次无果,我放弃再用跟蚊子叫一样的声音求救,继续敲打木墙,敲不了多久力气又没了,眼皮再次沉重,大概又要睡了。
这次会睡多长时间?会做怎样的梦?管他的,只希望一次也好,让我当个货真价实的男性就好了。
但在我真要沉沉睡去时,上方的天花板被移开,突然射进黑暗的光刺痛我的眼睛。好不容易适应了光芒,眼前出现了一张苍老且惊恐的扁平羊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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