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刘厌

差不多是跳蚤市场的开始时间，我绷紧神经观望；摩天轮已进行至最高点，钢架与橙色的太阳相互辉映。我余光瞄向鬼烨，此刻的他震慑在高空美景之下，他玄色的眸子透着一点猩红，我不知是受日光渲染还是跟洪岳一样，能使用自然力量的方士瞳色总是黑中带些许色彩？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不论是方士的由来或者单纯鬼烨个人，有太多事情我不明白。

就像我不明白为何朔月之国能凭借超人论、物竞天择就断定东西方的优胜劣败？我见惯死伤，瞧腻相互吐口水的恶作剧，时代进步，人们嘲讽、对立的手法依旧大同小异，不过是将弹弓上的弹珠改成杀伤力较大的砲弹，说到底本质还是一样。

也不是没想过若有一天东西双方恢复百年前光景，届时我可以踏上巴黎的红砖，穿着缀满蕾丝的洋装舔着软滑的冰淇淋，向来往的帅哥说句Bonjou。那样的未来美的我不敢想像。

「……刘厌？妳怎幺了？」

鬼烨的询问将我从思考世界拉回，我感觉脸颊有些湿润，看来不知不觉间我哭了。我连忙用手背拭干泪水，举起望远镜掩饰情绪波动。

「咿耶──不会吧？」

「刘厌，怎幺了？」

我这种乱枪打鸟的方式也能找到目标？随着摩天轮的下降，豆大的人群也越变越大。有群人特别吸引我，因为那群人的衣着恰巧呈现绝对的黑白分色，穿着黑色和服的男女正与一名穿著白色功夫装的男人谈话，黑衣男女中，男人的肤色呈现病态死白，女人则有一种不食烟火之感，恰好符合洪岳给我的叙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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