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于是，巨龙摔了下来。牠就是那条古蛇，被称为魔鬼和撒旦，是迷惑人间的。」──《Revelation 12:9》

左手的手腕猛然传来一阵灼热。那股异样的灼痛感甚至盖过了身边的一切动静，就连被气浪震飞出去的疼痛都几乎可以忽略。她只是看着化为碎石的巨龙，心里渐渐泛起一股荒唐。

「薇薇安……薇薇安！」霍尔焦急的脸孔在眼前放大，她回过神，注意到他的眼中也带着明显的惊诧，但显然没有害怕。

害怕……自己害怕吗？虽然能够否认感受到的并不是那种情绪，但是她却无法忽视那瞬间猛然填满心里的失重感。

那是一种很可怕的预感，极其强烈。

身体一轻，她下意识地搂住了霍尔的后颈，才意识到是他将自己拦腰抱了起来。他甚至还有余裕保持礼仪：「虽然这样很失礼，但是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我送妳，薇薇安。」

他的脚下用力一蹬，身形依然保持优雅的姿态，可人已经升高了几十公尺的高度，不等下坠感传来，他又踩着崖壁借力继续上跳，就这样一路离开恶谷。

直到这时候，莉莉丝才真的觉得他已经不再是当年的那个软弱的孩子。在遇到突发状况时，甚至也能冷静地下判断，而不是只会抱着她害怕了。

原来他已经成长到了能让人依靠的地步。

「让妳受到惊吓，实在失礼。」在大使馆门口将她放下的时候，他显然也早已收拾好情绪，紫色的眼中只剩下让人放松的温柔，无声地透出一股让人安心的魔力。「薇薇安，妳早点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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