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宫深处。
深红色帷幕之后,有一间幽暗的小房间,里头断断续续的传出婴儿啼哭之声。长廊上飘荡着急促又空洞的脚步声,仓皇奔跑着的女人纵然衣衫不整,披头散发,仍然掩不住她的美丽。她扶着墙壁,喘息不止,亟欲往房内窥探,而一只洁白柔嫩的手忽地复上了她的双眼。
「姊姊。我告诉妳不要过来的,都交给我来处理就好。」另一名容貌肖似的紫衣女子不知从何处冒出来,挡在门口。
「可是,他们都是我的孩子……」被称为姊姊的再也掩不住关切,两行清泪从脸颊滑下。那只拭泪的手,手背隐隐透着绿色鳞片纹路。
「我告诉过妳的,不要看才能狠得下心,妳明知道这样做比较好。」紫衣女子柔声劝说,将她温柔的环抱在胸口,不过眼神流露出一丝不耐烦。「妳产后也不过3天,身体还很虚弱,还是回房去休息,好吧?」
女人犹豫了许久,终于点头,恋恋不舍的再朝房门看了一眼,好像相信只要凝视着就能透视里面。
「妳还是不要……」
「什幺?」紫衣女子冲着她一笑。
「……没什幺。」女人终于什幺也没说。她走开以后,紫衣女子才轻轻呼了口气,揭开布帘。
首先扑鼻而来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淡淡腐臭味,她于是皱了皱眉头。等眼睛终于适应了里面昏暗微弱的光线,地上的惨况也一目了然。血迹混合著干凅的水渍,许多僵硬泛白的小小尸体各自蜷缩着,散布在各处。仔细瞧来每个胎儿样子差异甚大,各有残缺。有的具甲壳,有的六只脚,也有没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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