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表板上的时钟指针，刚滑过凌晨一点。

「我这边没有动静，你们那边呢？」无线电传来奈杰尔的声音。

「没有。」王万里拿起话筒，「再忍一下，如果三点还没有人来，就可以回家睡觉了。」

我们的车子停在离冯家一百公尺左右，一条没有路灯的巷子里，前面的路经过冯家的后院，奈杰尔的捷豹跑车，则停在冯家的另外一头。两辆车都关上车灯，我们两个人还放倒椅背，外人光从车外匆忙一瞥，很难发现里头有人。

「你认为那个凶手今晚会回来吗？」我擡头朝前方的路口瞄了一眼。

「我们今晚要抓的不是凶手，」透过窗外微弱的灯光，可以看到王万里在脑后交叠双手，安闲地躺在椅背上，「是利四维的同党。」

「同党？赫尔利不是死了吗？」

「你还记不记得遇见赫尔利的隔天，有人用恐吓信包了砖头攻击我们，还在奈杰尔的车上留下相同的恐吓讯息？」

「我想奈杰尔应该忘不掉。」

后来听布鲁克林开修车厂的朋友说，因为捷豹跑车的特殊烤漆，重新涂装车身的成本比普通车高了一倍。

「当时我们受了点惊吓，奈杰尔的车也挂彩了，但是他留下的讯息却很简单：『离开冯家』。」王万里继续说：「如果对方一开始就想对冯家不利，信的内容应该更具有恫吓性，我们三个人连赫尔利可能都要挂彩，这样对冯家人的心理震撼会更大。为什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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