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她的隔间只有自己一人时，她重启手机，果然看见组长的几个讯息，都是关于「章婉儿为什幺要找妳？」「什幺时候回局里一趟？」「妳中枪的事压下去了，但袭击警察必须彻查。」

还有九千岁助理表示今天如果需要用车，随时告诉她安排司机过来，至于除秽仪式，九千岁本人昨天耗损太大，加上石令仪目前也没这个需要，就择日再谈。

除此之外，她还收到王玨的一则短讯，比起昨天的车轮战，算是极度克制，上面短短一句：「妳见过祂了？」

祂。

真是有趣的选字，从医学的角度来看，王玨的症状像是解离性精神障碍，而分裂出来的人格在一定程度上，似乎与主人格仍有资讯互通。这样的精神疾病在刑事案件中，也有机会在定罪后，因此酌情减轻刑责。

石令仪想了想，回复组长等医生看过之后就回局里，接着回复王玨：「昨晚见到妳，但没机会深谈，今天也要晚点才行。山鬼对妳来说，有什幺特别意义？」

组长很快丢了个 OK 贴图，王玨则没有反应。

石令仪在给手机继续充电，又是单手操作，很局促地在床边的小桌子上打字搜寻「山鬼」这听起来有点可怕的名字。

屈原的九歌是祭祀不同天神地祇的诗歌集，而山鬼这篇属于四篇地祇的其中之一。有人解读这篇是祭祀山神的巫女等不到山神而生的心声，也有解读这篇是多情的巫山神女本人，等不到情人来约会的惆怅，但无论如何，整篇诗歌的视角都是由一位女子的心情出发。而整首诗文，就是石令仪梦中所听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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