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风衡号静静停泊于海中，四周浓雾未散，像是被无形的边界困住。

舱室内，亚戴尔靠坐在床铺上，双手紧握，额上冷汗不断滴落。他的视野已分不清现实与幻象。墙面渗出幽蓝色的纹路，如同命运的锁链缓缓蠕动，空气中充满低语与细碎的笑声。

「这不是普通的神性反噬……这是……有什幺东西在呼唤我。」

他的声音沙哑，喉头发紧。

就在他以为自己又要被神性吞没时，一道光闪过——洛里昂端着一杯冰水走入，语气平静却带着明显的紧绷：「你又发作了？」

亚戴尔没有回答，只是勉强点了点头。洛里昂将水递给他，转身锁上门，压低声音。

「我们被盯上了，不只是这艘船，我查过了，连你登船的行程安排、补给仓单、甚至行动记录都有人手动改写，这不是单一情报人员能做到的事。」

亚戴尔皱眉，冷声问：「总部内部，有几派？」

洛里昂望向他，眼神坚定：「至少三派。一派是大主教与其核心幕僚，全力支持你。另一派则怀疑你是旧神复苏的容器，极力主张限制你行动。还有一派……沉默，观望，他们或许并非忠诚于我们任何一方。」

亚戴尔轻笑，声音却如钢铁划过石面：「原来如此。他们怕的不是我会失控，而是怕命运不再由他们定义。」

「你打算怎幺做？」洛里昂低声问。

「先撑住，再往前走。」亚戴尔缓缓站起，「我要让他们明白，命运不是封存在神祇书册里的预言，而是……由我们亲手夺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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