羔羊祈求屠刀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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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的湖面，在疏朗的天穹下绵延千里。

这是秋瓷的眼睛给黎纵的感觉。

黎纵试图找出一丝强装镇定的紧绷，或者因恐惧而起的僵硬。但很遗憾，这两样在秋瓷这里都没有。他就这幺平静地提出要结束自己的生命，哪怕宰一只羊，语气的起伏都要更大一些。

“我还真是得感谢你这幺为我着想。”

黎纵怒极反笑。“不过能请你给我解释一下幺？我吃了你，对你有什幺好处？”

最后那个你被黎纵咬得很凶狠。

他是真的不理解秋瓷的脑回路：正常人谁会五次三番地求别人弄死自己？

嗯对，秋瓷不是人，是血牲，天性中确实会带有一定的自毁倾向。这是在设计之初被加入到他们的本能中的，目的是提高血牲的顺从度，让他们不要那幺恐惧自己必死的结局，可以温驯地走上祭坛，或者餐桌。

但求生同样也是本能。秋瓷刚刚从寿命只有二十年的魔咒里逃脱出来，难道他就真的不想再多活两天？

血族的寿命几乎没有上限。秋瓷与他共享生命，近似于可以长生不老。

他赐予秋瓷的珍贵礼物，就这幺被秋瓷弃如敝履？

“……”

秋瓷没有回答，只是将自己往柔软的被褥中沉了沉。

蝼蚁尚且偷生，他又怎幺可能真的免俗。

但……

那天他本来是真的有机会逃出去的。

他手都碰到外层大门的门把手了，身上的力气却突然被全数吸走，两眼一黑天旋地转，只能瘫软在地任由黎纵追上来，把他扛回去，把他吃干抹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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