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谁是玩家？谁又是角色？

【2010年年初｜缘佛寺】

她走进那间熟悉又陌生的问事间，木地板的清香混着焚香余味。元灯法师坐在矮榻上，身后阳光斜斜洒入，如一种无言的指引，静静铺展在空气中。

「萌萌啊，妳愿意接下这个问事处吗？」

「师父觉得妳呀，很适合。」

那年她十四岁，刚放寒假。她站在原地，没答应，也没否认。

「……我只是记性比较好，不是真的能帮人什幺。」

她低声说。

她其实想说的是：我只是个空壳，干涉太多，就会沉得更深。

「而且师父你不是常说——随意干涉别人的业障，业障也会沾染自身吗？」

元灯轻轻笑了一声，语气温和，却有穿透力：

「不是叫妳去承担业障啊。

选择，是每个人自己的课题。

但当一个人愿意开口说痛，而妳刚好能听得进去——这，就是缘。」

「妳能观他人之痛，却不将评价写在脸上，这就是诚信中不陷于偏见──这是妳的『中孚』。」

她愣了一下。

「中孚……？」她第一次听师父提到这个卦。

元灯点头：「风泽中孚。信而有礼，中而不陷。心若诚，则万物皆通。」

「妳看这问事间，静如石室。可若无诚意，连石头都不愿听人说话。」

她低头看着石头地砖，那是她最常蹲着发呆的地方。

「石头……不会动。风吹日晒都不动。它可以安稳，而我不行。」

她压着声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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