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剧首演的那天晚上，天空淅沥地下着细雨。林砚穿着深色风衣，在剧场门口站了好一会儿。

他迟到了。

不是因为不想来，而是因为不知道要不要来。直到最后一刻，才搭上前往剧院的地铁。到场时，观众早已入座，剧场灯光已渐渐昏暗，仅剩入场处一道柔和的指引灯还亮着。

他迟疑地走进去，工作人员为他悄声引领至最后一排的空位。

空位旁边，没有人。

他原本以为，那里会坐着沈泽。

这部舞台剧，是他们的小说改编而来。

出版后的回响远超出预期，不到三个月，剧团便联系他们表示想将其改编搬上舞台。他本以为沈泽会婉拒，没想到对方竟主动应下，甚至亲自参与剧本润色。

林砚没有介入剧本改写。

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承受「再一次」看见那个故事。那是他们共写的、共失去的，现在却变成了他人掌控的舞台。

他甚至想过，沈泽是不是在用这种方式，和那段过去彻底告别。

舞台灯光亮起，演员登场。

第一幕，是一场雨天的相遇。

观众笑着，低声讨论着场上的化学反应，而林砚却不自觉握紧手心。

演员之间的台词，几乎与他们当年的对话如出一辙。

「你喜欢狗吗？」

「我不讨厌，但我更怕孤单。」

那句话在舞台上回荡时，他胸口像被什幺紧紧攫住。

那不是演出，那是记忆。

第二幕结束前，舞台上的角色分离了。

灯光黯下，只剩一束聚光打在空无一人的椅子上。导演显然刻意安排了这个意象：那个椅子，是故事里主角的等待，也是失约的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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