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的空气，像是被一层雾密密笼罩着。

阳光渐亮，却照不进三人心中的晦暗角落。

姜夏芷低头看着脚下的地板，脑海中还在反复回放着信中江夜泽的字句。

每一行都像刀，一刀刀刻进她心口，既疼又真实。

她不是没猜过，江夜泽背后的真相有多复杂，只是从没想到会牵扯这幺深。顾昊轩……竟是江夜泽同父异母的弟弟。

她擡起眼，第一次认真地看着眼前的两个男孩——那曾经在她生命里，分别象征温柔与狂烈的存在，现在却像一面裂痕纵横的镜子，碎片从边角延伸至中央，把她困在中间。

「你们……都知道这件事多久了？」她的声音有些沙哑。

顾昊轩沉默了一下，还是选择诚实回答：「我是昨天晚上才确认的，透过我找来的调查员。至于他……」

他转向江夜泽，语气微凉，「他知道得比谁都早。」

江夜泽神情一僵，垂下眼睫，「我是在十四岁那年听到父亲和顾伯伯谈话才知道的。那年……我什幺也做不了。」

「十四岁？」顾昊轩嗤笑一声，眼中怒意翻涌

「你藏了这幺多年，连我四处找寻答案的时候，你都不肯说一句话？」

「我想保护你，不让你卷进江家的黑暗里。」

「所以你选择欺骗？沉默就是保护？」

两人声音不断提高，像两把剑在空中撞击，火星四射。

姜夏芷伸手想要阻止，却感觉力气全被抽光，只能靠在门边喘息，脸色苍白如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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