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交稿了？」余可瑶面色满是不可置信，「我的天，我还在想妳会不会来不及赶上截止日。」

我点点头，语气刻意轻松，「昨天下午交的，最后补了几笔影子，干得比我预期快。」

「真的假的？！我还在想说午休都结束了，妳怎幺还没回来教室。」她凑近我，一副想把我脑袋剖开研究的模样，「不是说主题超抽象吗？什幺梦魇，光构图感觉就卡关卡了一星期，妳怎幺这幺快就定稿？」

我耸耸肩，没有马上回答。

「我是真的很佩服妳欸，那看来奖金还有请客近在咫尺喽！』」

我笑而不语，没再接话，转而望向窗外。阳光从树梢间漏下斑驳光影，映在地上的叶子摇晃不定。我想起自己最后选择用亮色描绘那段梦魇的决定——不是因为不痛了，而是我不想再让那些黑色的、沉重的东西搁在纸上。

如果痛苦可以被转化为光，那至少，我有画笔。

「欸，不对啊，」余可瑶忽然又凑过来，目光狐疑，「妳画那幺快，是不是有人偷偷帮妳？」

我愣了一下，旋即苦笑：「妳觉得我这种程度有人会愿意帮我？」

「好吧，幸好程亦扬那家伙没再来影响妳。」她轻轻吁了一口气，如释重负似的。

原来她是在担心程亦扬会再次出现，扰乱我的心思、掀起我那看似早已被抚平的伤口。

我低低地笑了一下，一股暖意自胸口悄悄蔓延。我一把勾住她的肩，「哎呦，看不出来妳很关心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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