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莫苡一边收拾资料，一边不慌不忙地对我笑了笑，「主视觉是很重要的环节，看来学生会真的很看好妳的实力。」

「还好啦。」面对她的笑容，现在的我依然无法直视。

「有这幺重要的任务在身，妳应该也没时间帮我们吉他社设计海报了吧？」

「呃……我会努力看看。」

她见我如此慌张，不禁莞尔，「开玩笑的，不用这幺紧张，社团海报应该会由其他美宣组的成员负责。」

「走吧。」她合起文件夹，站起身来，眼神转向我，「我刚好也顺路，陪妳一起走一段？」

我点点头。

我们并肩走出教室，阳光斜斜地洒进走廊，一地微光，像是从记忆的缝隙中洒落下来的旧日光影。

「要冬天了耶。」何莫苡搓了搓双掌，擡眸看着树梢逐渐凋谢的枝头。

「是啊。」我有些心不在焉的应道。

我不习惯和何莫苡这幺近地并肩走路。从前我总以为我们之间应该是对立的，无法靠近的。但此刻她的步伐很稳，与我不疾不徐地保持着相同节奏，就像这条走廊我们已经走过很多次。

阳光照在她侧脸上，她偏过头看我。

「……一直想问妳，我这样突然找妳说话，妳会不会有压力？」她忽然问，「我知道妳可能没有很喜欢我。」

我愣住，望着她那双眼，一时之间什幺话也说不出口。

不是因为她说错了什幺，而是她说得太准确。那种精准不像试探，更像是一种早就明白的理解。她不像是在向我道歉，也不是在自我辩解，只是平静地、坦然地，把一件可能不太舒服的事，摊在阳光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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