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洒落的午后，校园里的空气明明是明亮而温热的，但我的心却闷得像压着什幺沉重的东西。从美术教室离开后，我并没有直接回教室，而是在走廊上绕了两圈。我的脚步没有目的，像是被情绪牵引着乱走，直到我意识到自己回到了主教学楼的另一侧。

快走回自己教室的时候，我就注意到前方有些异样。

先是听见细碎的骚动声，再来是学生们的惊呼与交头接耳。像是某种即将爆发的事件，正从空气里扩散开来。走廊那端聚着一群人，他们挤在转角的位置，像是被什幺剧烈的声音吸引过去。

「干嘛？怎幺了？」

「天啊、那个……那个不是程亦扬吗？他们不会等等打起来吧？」

我的呼吸在那一瞬间止住了。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快步跑过去，挤过人群。心跳已经乱成一片，像是预感到什幺不该发生的事情正在眼前上演。

直到我看见魏致辰和程亦扬，两个我再熟悉不过的身影，此刻正扭打在走廊墙边。

他们两个身形相近，却是全然不同的气质。程亦扬一贯理性冷淡，但此刻脸上的怒意像是被点燃的火苗，毫不克制地燃烧。他的衬衫领口微乱，右手狠狠地揪住魏致辰的衣领，拳头已经举起。

而魏致辰他的平静早已不见。眼神冷得像结了冰，嘴角有擦伤，衬衫被拉扯得皱巴巴的，却没有闪躲。甚至，他也许已经还了手。

「你到底有什幺资格来质问我？」程亦扬怒吼，声音低哑，「你以为我在退让吗？还是一直在视若无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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