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祭当天早晨，学校比平常还早醒来。

校门前满是悬挂的布景与摊位布条，走廊里弥漫着压抑着的兴奋与慌乱。

戏剧社的表演排在下午三点。

我中午到排练室时，所有人都在确认最后的服装与场务。导演学长走过来递给我一杯温水，然后拍拍我肩膀：「这场戏，是妳的场。」

我点点头，却没法控制指尖的轻微发抖。

—

彼方学姊坐在窗边补妆。她今天的妆略浓，眼线拉长了，让她整个人显得更冷静。

我站在她身后看着镜中的她，仿佛看到了一个陌生版本的她。

她忽然转头看我。

「妳在怕？」

我没有否认。

她伸出手，拉住我手心：「妳可以忘词，但不能忘了我在这里。」

「……嗯。」

「我会接住妳，无论妳说出什幺。」

—

演出开始了。

观众席坐满了人，灯光落下那一刻，我仿佛听不到自己的呼吸。

戏一路推进至高潮——「姊姊要出国，妹妹终于说出口心声」。

那句剧本台词应该是：

> 「姊姊，我会想妳的。」

我却说出口的，是：

> 「姊姊，我不要妳走。我不要只当妳的妹妹。」

场上静了一秒。

她看着我，眼神闪了一下——不是惊讶，是某种深深的明白。

她没有退词，也没有换句话，而是轻轻走近，伸手搂住我。

然后，在我额头上落下一吻。

不是角色间的吻，是她自己做的选择。

全场安静，然后一阵鼓掌声爆炸。

灯光暗下前，我听见她在我耳边低声说：「我也不想只当妳的姊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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