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出发前的小纸条

小雪在镜前把浏海顺过去，指腹摸到手环那颗歪掉的小结，轻轻按一下，像把心跳调到稳定档。她把一张极小的便条塞进彼方铅笔盒与板擦之间——照旧的位置：

「今晚请多多指教。」

门口换鞋时，口袋里的小铃轻轻一响，是圣诞那颗。她想了想，也带上了牛皮纸证物袋——不是要给谁看，只是放在包里心比较安。

> 过渡： 校门外，天色先比路灯低头。她们在路口对起步伐，号志「嘟、嘟、嘟」加速，牵手走上另一端的人行道。

傍晚・玄关的空气

彼方家的玄关很干净，木地板跟石板交界有一道细致的金属条；鞋柜上立着一支风干的满天星，像一团静下来的雪。

「欢迎。」彼方妈妈从厨房探出头，围裙上有一点葱花的绿；客厅传来电视新闻的低声，还有冰箱安稳的嗡鸣。

爸爸把筷子套从桌边抽出来，对她们点头笑：「坐，等一下鱼就起锅。」

彼方在玄关轻轻碰了小雪的手背一下，像给她按一颗看不见的「别紧张」键。

> 过渡： 厨房油温「嘶」地一声，锅缘冒出细白的雾；餐桌边的杯垫已经先摆好。

餐桌・家常问答

味噌汤的蒸气往上冒，盛鱼的盘子在酱油边印出很淡的水晕。

「小雪吧？」妈妈把汤匙放到她碗边，「我在学校网站看到一张白胶瓶口的照片，署名是妳。」

小雪一愣，笑起来：「是……是我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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