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中时的程宛曛，总喜欢趁着早自习，静静写着日记。字体排列不算工整，内容也没有惊人文笔，多半只是些生活碎语——昨晚做了什幺梦、今天的早餐不合胃口、看了什幺书的心得。

这些零碎的点滴，全都小心翼翼藏进那本天蓝色的笔记本里。

但她的世界，总会被不请自来的人打破。

「欸，程宛曛，你是哑巴啊？」隔壁桌的男生笑闹着，一把抢走她的笔记本。

她一怔，下意识伸手去抢，但又怯懦地收回。只见那群人嘻笑翻阅了几页，不出几秒就失去了兴趣。

「没劲啊，这些破东西有什幺好写的。」

笔记本被抛回她的桌上，像是丢垃圾，程宛曛也不是喜欢争论的性格，只是不发一语，静静地收起纸本，拉起书包背带。

教室的声音越来越吵杂，她就像一块被遗忘的静音砖石，默默地离开，朝隔壁班走去。

「姊，抱歉，我今天要留下来帮同学布置教室，妳先走吧！」程宛曦笑着朝她挤挤眼，教室里头还时不时传来同学叫唤她的声音，展现出妹妹的好人缘，感觉自己只像多余的背景板，默默点头，又往校门口走。

「那就是程家的双胞胎姊姊吧？」

「咦？妹妹好像比较活泼耶。」

路上时不时会听到有人低声议论，她下意识拉紧背包带，头低得更低，沿着校园外的狭巷慢慢走着，远离闹区，灯光也越来越昏暗。

「内向」、「冷淡」、「阴郁」、「无趣」全都是关于她的评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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