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振远镖局那有些陈旧的窗櫺,照进了议事大厅。
沈惊鸿独自一人,坐在那张本该属于她父亲的、宽大的虎皮椅上。她没有坐姿,一只脚踩在椅子边沿,手肘撑着膝盖,烦躁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在她的面前,摊开着三本账本。上面的每一个数字,都像一只只黑色的蚂蚁,在她眼前爬来爬去,看得她头晕脑胀。
她宁可去城西的擂台上,跟三个彪形大汉打上一场,也不愿再多看这些鬼东西一眼。
枪法,她懂。一招「灵蛇出洞」,讲究的是快、准、狠;一式「回马望月」,要的是腰马合一,力贯枪尖。这些,她闭着眼睛都能演练出来。
可账本呢?什幺叫「T+3到款」,什幺又是「预支押金」?这些东西,比最复杂的枪法,还要让她难以理解。
她想起了父亲还在世的时候。那时,她最喜欢待的地方,就是这个洒满阳光的演武场。父亲总想把她拉进书房,指着账本对她说:「惊鸿,妳是女儿家,打打杀杀的,总归不是长久之计。学学算账,学学经营,这才是安身立命的根本。」
而她,总是将他的话当作耳边风,随手抄起一杆红缨枪,便窜进院子里,练得一身大汗淋漓,再回头对着书房里叹气的父亲,做一个得意的鬼脸。
如今,父亲走了。那张总是充满了无奈与慈爱笑容的脸,只能在午夜梦回时,偶尔出现。而他留下的这个「家」,这个养活了数百口兄弟的振远镖局,却真的,快要被她给拖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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