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考前夕，班级气压明显紧绷。教室里只听得见翻书与写字的沙沙声，连平时爱讲话的几个人都自觉安静下来。

叶知夏坐在靠窗的位置，桌面一如既往地整齐，一本本厚重的讲义按照使用顺序排好。周牧野则坐她右后方，手里正拿着她前一天亲手整理的复习笔记。

那本笔记是她特地为他重新整理的，不像她自己用的密密麻麻，而是划出重点、配色分明，还用纸胶带贴了每个章节的标签。

周牧野拿在手里像宝贝一样，连翻页都小心翼翼，生怕弄皱了哪一角。

中午吃饭时，他悄悄把一张折得整整齐齐的纸塞进她的课本缝里。

那是他昨晚写的，字有点歪，但每一笔都认真。

「知夏，

妳愿意帮我复习、整理笔记，说明妳在乎我这个笨蛋。

我不会讲漂亮话，也知道妳不喜欢别人太轻浮。

但我真的很想成为一个，让妳愿意骄傲、可以放心依靠的人。

我会继续努力。

不求妳夸我，哪怕只是没皱眉、没嫌弃我，对我来说，已经是很大的鼓励。

周牧野」

下午课间，叶知夏翻开课本时发现那张纸，眼神顿了两秒。

她没拆开看，只用手指轻轻摸了一下纸张的边角，最后将它折好，放进抽屉最深处的笔袋旁。

那里，是她很少放东西的地方。

没有人看到她的反应，除了周牧野。

他从斜后方偷瞄着，看到她没有丢掉、也没有皱眉时，嘴角悄悄翘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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