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离开妈妈家后，叶知夏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和周牧野并肩走在静谧的街道上。

路上，叶知夏一直低着头，手却握得更紧了。

八月的夜风还带着一点夏天的热气，路灯影子落在地上，被风一吹轻轻晃动。她没说话，只是轻轻把手从他掌心抽出，转而把小指勾住他的。

一如从前。

她怕他说话，怕他安慰，怕他用那种心疼又宽容的眼神看她。可他什幺都没说，只是默默把她拉近，让她的额头靠着他的肩。

周牧野低头看着她，没出声，只是顺着她走。

「对不起。」她终究还是低声开口。

「傻瓜，妳道什幺歉？」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我早就知道，妳的世界，不只是喜怒哀乐，还有责任与习惯。」

她愣了一下，眼眶又湿了。

走到一处转角时，叶知夏忽然停下脚步。她擡头看着眼前那栋旧旧的公寓，笑了一下：「以前我们一起补课，那时候我常经过这里，总想着如果哪天能自己决定人生时，要不要搬出来住。」

「所以你决定了？」

她点点头，「现在我可以决定了，而且，我也想让你看看我所有的样子。不是那种总是在控制自己、压抑情绪、力求完美的模样，而是……我真的开始为自己活的样子。」

他没说话，只是看她，眼神极其专注。她转头看向他，语气忽然轻快：「怎幺？很感动吗？」

他却伸手拉住她的手臂，认真地说：「不感动，我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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