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第一年，叶知夏和周牧野搬进了一间不大的顶楼公寓。

阳光会从斜斜的落地窗洒进来，午后时分，能闻到窗边那盆薄荷长得有点过头的香气。墙上贴着手写的便条，内容五花八门：要记得关瓦斯、你今天也好可爱、老公我怀疑冰箱在发臭。

清晨六点半，闹钟响的时候，叶知夏从被窝里钻出来，顺手关了声音。身旁的周牧野还在睡，呼吸平稳，眉眼柔和。他睫毛很长，总让她想起高中那会儿，他坐在窗边午睡，阳光落在他侧脸的画面时间过了那幺久，她竟还记得这样的小细节。

她没吵醒他，轻轻起身去厨房煮早餐。

日子过得平淡，却让人安心。两人工作都忙，却很少吵架。他总说：「家是让人想回来的地方，不是让人绷紧的战场。」

厨房里，水声和油烟声交织，阳光穿过窗帘洒在料理台上。叶知夏煎了一颗半熟蛋，烫了青菜，最后把牛奶倒进马克杯那是他们新婚旅行时在京都买的对杯，她那个有淡蓝色樱花图样，他的是深灰色，印着「日常」两个字。

周牧野醒来的时候，还有些睡眼惺忪。他走到厨房，一把从背后抱住她。

「早啊，知夏。」他嗓音低低的，带点早起的慵懒。

「快去洗漱，等一下早餐就凉了。」

他埋在她肩颈间点头，却没松手。

她没回头，手里还拿着锅铲，却突然笑了。

「怎幺了？」他问。

「没什幺……」她顿了顿，「只是想到你以前不常早起，现在却会每天陪我吃早餐，觉得很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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