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的天气阴沉得厉害，云层压得低低的，像一层厚被子盖在城市上空。柳绍齐照常去了球队练习，回到家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了。

房间的灯一打开，空气里那股淡淡的木头味又飘了出来。书桌就安安静静地待在墙边，像是什幺都没发生过。但柳绍齐一走进房间，视线还是下意识地往那个抽屉上瞥去。

他放下包，坐回书桌前。那股「卡卡的感觉」像是卡在他心里一样，越是想忽略，就越是清晰。

「你又在看那个抽屉？」方嘉忆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语气像是有点困惑又有点不解，「你是不是有什幺奇怪的兴趣？」

「不是。」柳绍齐伸手拉开抽屉，熟悉的阻力又出现了，「我觉得里面好像有东西。你真的从来没试过把它拆开看吗？」

「没啊。」方嘉忆回答得很直接，「从小我爸妈都不太让我动这个书桌，说是我哥留下来的东西，怕我弄坏。反正也没想那幺多。」

柳绍齐沉默了一下，手指在抽屉边缘来回摩擦，感觉那夹层像是在嘲笑他——它就躲在那里，明明近在眼前，却偏偏打不开。

他忍住了拆开的冲动，把抽屉推回去。笔尖在纸上划动时，脑子却没跟着动，总是飘到那层夹层上。

夜里，他辗转反侧，脑中一遍遍回想那种卡住的手感。那不是单纯的滑轨卡顿——那是有重量的，有存在感的，就像有人在里面留了一个讯息，却故意让你摸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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