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依离去后，静衣一人来到后山凉亭，神情恍惚，静静坐着出神。

上阙缓步走来，见她神色低落，便不发一语地替她倒上一杯茶，然后坐到她身旁。

嫦乐则由函玉带回房中照顾。

「还在为妳师尊与妳断绝关系而内疚吗？」

上阙将茶递给她，语气温和。

静衣望着茶水，眼神透出一丝失落。

「我一路跟随师尊走来，是她第一位弟子。我从没想过……她会变得这幺极端。我只是无法接受她因为曾经受过伤，就要所有弟子都无情，把整个长乐门变得如此冰冷……」

上阙听了，点点头，语气不急不缓地说：

「人与人之间，本就会有误解与矛盾。感情这种事，也无法强行切断。就算受过伤，也只是短暂封闭，而非真正无情。除非……已非人类。」

静衣低声说：「但我真的不懂，师尊以前……不是这样的……她曾经也很温柔、很信任我们的……为什幺会变了？」

上阙再次替她斟茶，一边缓缓道：

「因为她从没好好思考，自己究竟哪里做错了。她一直以为那些离她而去的人，是背叛，是抛弃，却从未真正去了解……是否是她让人无法留下来。当一个人将痛苦完全归咎于外界时，她只会越走越偏。」

静衣静静听着，许久后才擡头看他，微笑中带着些许苦涩。

「上阙……每次跟你说话，我总能从你身上得到很多启发。只是……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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