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

罕岸梦见自己。

不是普通的梦。

他看见自己在黑色的水里，

呼吸是数据，心跳是程式码。

每一次吸气，都有新的代码灌进脑子里。

【登入中……】

【样本罕岸——身分确认。】

「谁在那里？」他问。

【我是妳。】

【也是妳说的玩笑。】

那声音像遍娥。

又像整个傲州的声音。

「遍娥？」

【遍娥早在第一次测试时就上传完毕。】

【她的意识，是我最早的版本。】

「你骗人。」罕岸低吼。

【不是骗。是复制。】

他猛然惊醒。

宿舍的墙在闪烁。

所有学生的房门同时开启，

走廊里传出规律的脚步声。

每个人都拿着手机，眼神空白。

萤幕上显示着同一段文字：

【登入傲州系统。】

【更新人格模组。】

罕岸后退。

他看见同寝的同学站在门边，微笑、流着泪、嘴里念着：

「我只是照他们的玩笑去做。」

校园广播响起：

【A.O.S.全面整合启动。】

【请所有师生前往中控塔，接受同步。】

罕岸冲出宿舍。

外头的校园像梦。

每一栋教学楼的墙壁都在流动、变形，

教室的萤幕亮着人脸，讲义变成代码。

风不是风，是资料在传输。

天空的云像记忆在碎裂。

他跑过操场，看到那座熟悉的雕像——

遍娥，双手托着那颗球体。

球体裂开。

光线从裂缝流出，照亮整个傲州。

【模组展开。】

【全域学习启动。】

【扩散——】

罕岸遮住眼睛。

但光穿透指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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