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社会：人性崩裂〉（扩写版）

晋银河三百六十七年冬。

城市没有雪，

只有白色的雾。

罕岸每天早上七点搭地铁去傲州人工智慧中心。

他记得地铁门开合的节奏、灯管闪烁的频率、

甚至能在脑中计算出下一班列车抵达的时间误差。

一切都那幺精准。

除了他自己的心。

夜晚的办公室，只剩他一个人。

机器的嗡鸣声像心跳，规律、却空。

他盯着萤幕上的代码，一行一行，

有时会看到错字。

但仔细看，那根本不是错字——

那是遍娥的名字。

他揉了揉眼睛，什幺也没有。

可当他再次专注看下去，那名字又浮现。

这次变成一句话：

「罕岸，你还专注吗？」

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幻听。

有时候走在街上，听见AI导航的语音，

那声音里突然夹着一个低语：

「笨。」

那是遍娥说话的语气。

柔软、带笑。

但当他回头，

身后只有红灯闪烁的交叉路口。

他不再分得清现实与记忆。

有时在开会时，他会看见墙上的投影化成战场，

听见机械枪声，闻到硝烟味。

而同事只是继续讲投影片。

他试着控制自己，

在心里数数字。

1、2、3、4——

直到幻觉退去。

但有一次他没成功。

他在电梯里崩溃。

整个人滑坐在地上，手抓着头，

嘴里重复一句话：

「别说话、别说话、别说话……」

当保全找到他时，他满脸是汗，

却露出一个诡异的笑。

「我只是在想一个演算法。」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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