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知璇传了讯息给芷妍：「今天晚班，我明早可能没办法接你电话，先说一声。」

讯息已读，却迟迟没有回复。

知璇盯着萤幕发呆，右手习惯性地转着笔，笔尖在掌心磨出淡淡的红痕。她突然想起，那天芷妍说过：「只要你愿意，我随时都在。」

可她现在不在。或说，不愿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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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战的开端，从一个小小的误会开始。那晚知璇赶案子，错过了芷妍排休的那一通电话；而芷妍，刚在手术室外守了一整夜，病患的心跳在凌晨四点奇迹般恢复稳定，却也在天亮前突发栓塞急救。

芷妍虚脱地坐在值班椅上，回拨了知璇的电话，却只听到冷冰冰的语音信箱。

她本能地以为——知璇没空。或是更残忍的答案：不想空。

隔天，知璇才发现错过那通回拨，但当她想打电话过去时，芷妍的讯息只简短写着：「不用了，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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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的关系，没有任何明确的定义，只是靠彼此习惯与默契堆叠出的亲密。但当默契断线，所有曾经甜蜜的细节都成了证据，反而让人不敢再靠近。

知璇办公桌上的白板写满了嫌疑人的时间轴与交叉比对，副队长提醒她：「这个监视器的死角，是嫌犯最可能藏证据的地点。」

「我知道。」她点头，却没说出心里那句：如果连证据都能藏起来，那她和芷妍之间的情感，是不是也正在被某种死角吞噬？

—

而芷妍，在医院的早晨七点，送走了那位病情反复的女患者，对方竟然撑过了第三次心律停止。她在廊道尽头站了一会儿，仰望天花板上的日光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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