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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你在怀疑我。”

“我可以怀疑所有人。”

“包括我？”

不知道汤麦为什幺在执着于一个肯定或者否定的答案，宇唐看上去分外难过，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汤老师，对不起。”

从五楼到负一楼这几秒中，他想了很多。

汤麦很聪明，很会利用自己的优势让自己相信他，也会利用自己的弱势让自己同情他。这幺多天以来，虽然他们之间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坦白，但他自认为自己是汤麦最信任的人，是一起向着同一个方向努力的同伴。

最起码在按下按钮之前，宇唐是这幺想的。

如今他有一些被“背叛”的错觉。原来在汤麦心里一直有一个假定的凶手，曾力也好，张龙韬也好，或者是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位某某，他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在逐渐完善自己心中那个凶手的形象。这让宇唐十分后怕，如果这一切都是汤麦说的谎，是从什幺时候开始的呢，难道江子非也是他编出来的故事吗？对于盲刀案他又隐瞒了多少？

他突然想起谭享说过的“别忘记自己的身份”，在汤麦潜移默化的影响，自己会不会已经是那个“帮凶”了？

当一个人习惯用理性做决定，却在行动时因为某些原因放弃了理性，如此一来得到的结果，即使是善意的，也要承担更大的恶，因为从一开始他就已经放弃了自我，放弃了“人性”。

但是汤麦对此没吭过一声，像是把沉默当作了免罪金牌，好让自己逃过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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