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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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

「你敢？朕扭断赵高脖子喂狗！！！」

声震屋瓦的怒吼当中，十八公子螭头殿前高挥马鞭，刷的一声，同父皇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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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前，赵高收到母亲病重难愈的家信，放下那窄窄的三寸尺牍，他几乎不作一想便向胡亥提出邀请。

万料不到胡亥居然跑去和嬴政摊牌，将二人关系见示于众后打马便走，是以自己毫无筹思时间，仓卒飞骑跟上。且不说他是胡亥教习之师，仅以他在车府的职份，就绝不能未得令许一走了之这般任意妄为、直如儿戏。

那又怎样，赵高心中只在想，他的公子胆子这样大。

以及，不识路。

咸阳出路多是多矣，胡亥随意选了扇足够僻静厚重的大门，关口小卒打着哈欠给他夹头夹脑几鞭喝开。

赵高不熟悉这里，或者说门外也算不得什么路，蔓生莽现的道道树根，幽象渺燕雀，是山道凿天，他更无暇分心纠胡亥走偏的问题。打两人径直闯过城门已有半日，至此唯自己一人追随，始终不见咸阳宫内精擅骑术的卫士赶来，只怕是嬴政没想拦。

当真一切都求之不得，赵高甚至觉得他们不必非归旧地故乡不可。

所以是什么，他至今还未思索出自己要为之付出的代价究竟是什么。他不作赊欠营生，现有都是他该得到的，想做的事情，所要之酬劳，无一不在能掌控代价的范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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