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路再怎样曲折还是铁了心要走到黑。

-----正文-----

胡亥是在赵高怀中转醒的。

「睡得好么。」

刚要点头，不对，胡亥精神一振跳起来，「好个鬼啦这是哪里！」

树枝投下了浓密阴影，不远处那条小路在月色中闪烁着灰白光芒，同是林间，但分明不是之前的地方。

赵高递水给他，胡亥不接，反愤怒异常，「你居然拿马儿的饲料喂我，我都看到了你是从口袋里拿出来的！！」

「一点安神的点心，人当然可以吃。」赵高笑了一笑，牵过马匹，又从袋里倒出草料去喂。「公子，往前几里就是处邮亭，今夜我们便歇在那里。」

胡亥渐渐回想起白日间自己亢奋过了头的种种情景，低头一看，身上衣物已被赵高全数换过。晕红双颊，他上前抚摸着马儿，问道，「你还带了衣物出来？」

「跟人换的，在外只得委屈了公子。」

「它……没事吧。」胡亥踮脚捏了捏马耳朵，尖尖渣渣的，思及白驹临死前不肯屈服的刺目眼神，心揪作一团。

与他目光相接，赵高怎能看不出胡亥快让愧疚不安给淹没了。

其实胡亥所驰白驹的脚力算不上一等，平日围养在殿中用作教练骑射，只能说性格亲善温驯，照他刚才这么个凶狠跑法倒地是迟早之事。赵高微做一想，示意胡亥也同自己这般捧了满把草料，马儿立时转凑在他手心亲昵吃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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