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平安

-----正文-----

33

“医生，又来了一个洗胃的。”

在急诊，几乎每天都有因药物服用过量来诊的病人，儿童、青少年居多。

今晚来的是一个16岁少年，很帅气，留着稍长的头发，低下头时遮住了眼睛。

“吞了二十多片xxx。是吗？”

少年安静地看了欧阳佑一眼，看起来不慌张，也不恐惧，似乎对自己的生命毫不关心。甚至可以说抢救室内其他病人是为了活下去而进来，只有他是求死不得而被关进来。

“哪里来的药？”

少年笑了笑，没有回答。此刻只有他的同学陪同在他身边，这位男同学只是默默看着少年，没有说什么，大概对他的情况也并不了解。

一旁的护士老师一边准备洗胃用物，一边说：“这种事情不是开玩笑的啊，看你年纪轻轻，乱吃药之前多想一想后果，要珍惜生命啊。”

少年沉默着。欧阳佑看着那张青涩的面庞，内心颇有一种无力感。

34

“抢救！”

他们推开门，合力将病人从检查台上拉出来，按压，除颤，推着平车快速奔跑。

“让一让，前面的让一让！”

在转运回抢救室的途中，他跪在平车上持续胸外按压，很累，但还是不停地按，不停地按——

黑暗中，欧阳佑猛地睁开眼睛。

大概是连续工作10小时的后遗症，让他昼夜颠倒，形神俱灭，恍惚中他感到手掌和手臂发麻，原来是被身体压住了，试着动弹一下，疼得忍不住“嘶”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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