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正文-----

进门第一件事，梁伯儒往卧房去。果然，那颗水晶球早不在地上，置物架上没有，那应该是被陈虔收了起来，至于那只缝着“徐伊人”的袜子也不翼而飞。

他回到书房，将昨晚收拾到一半的文件重新整理，里面有几张翻得很乱，大概是陈虔一个字看不懂，半路发了脾气。待纸质文件收拾齐整，他将桌上一盒乌梅合上盖子，直接丢进垃圾篓。

接着他凝神思虑，取出手机拨通厨娘电话，单刀直入问她前些天陈虔是不是出了别的事。

厨娘是梁家那边的老佣人，几乎能说是看着梁伯儒长大成人的。本来因为年纪的关系，梁家要她“退休”，到死之前的费用都由老东家支付，可厨娘忙了大半辈子，突然没了事做，总有些郁郁寡欢，刚巧碰上梁伯儒这边缺人，别的他不放心，就找了她来。虽没明说陈虔的身份，但厨娘在梁家待了几十年，该说和不该说的心里都有数，何况陈虔还那麽小，她是不舍得责备的。人生在世，总有那麽几个万不得已。

“少爷，你是不知道呀，那天回来，牙牙发了好大的脾气呀，放学都是自己走回来的，他那个腿哦，到家躺着还在发抖，”厨娘说，“我问他是谁惹他生气了，他也不说。”

“钱师傅？”梁伯儒问。

厨娘不想他猜得正准，犹豫片刻后说：“他也是你长辈呀，你不好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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