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周橦之墓

-----正文-----

三

“好羡慕，摆得这幺整齐。”周橦环顾四周，走到又矮又小的厨房去，厨具都蒙上了一层灰，整齐地堆在角落，“我随便做一下。”

整个小镇都在轻微震动着，不过除非有人提高警惕不然难以察觉到，只是天花板的石灰抖搂到等待的路斌肩上，厨具的灰落在周橦的手心。他坐在客厅的小桌面前，呆呆地看着周橦放在他手上的拼图，“等的时候可以玩这个。”这不是拼好了吗？路斌把一片纯白色小心翼翼地在桌上放置好。一片片白色的拼图紧密地契合在一起，连边缘都难以分辨。

“终于冒泡了。”周橦满意地看着锅。在咕隆咕隆沸腾的声音中，路斌慢慢擡起手。

周橦哼着歌用长勺搅乱乱七八糟的配菜，纯白色的拼图在路斌病态白的手下一点点被搅散，他仔细地从中间开始拆解拼图，一片一片地折起来，耐心地打乱所有位置。

“做好了。”一个锅直接落在四散的拼图块上，溅落的汤汁像油漆一样泼上去。周橦捣鼓几下，一碗排骨汤就放在路斌手里，刚刚出炉的温度透过不锈钢直接与手掌贴合到几乎燃烧，路斌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你果然什幺感觉都没有。”周橦惊讶地说，“那快喝一口吧。”

“好喝。”路斌一口气连骨头都不嚼地吞进去肚子，屋内回响着水与尸骨砸落在谷底的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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