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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暗流汇聚,雏凤初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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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暗流汇聚,雏凤初鸣

第一节:陋巷藏锋,风雨欲来

京城外城,永定河支流污浊的水道旁,「墨香斋」的破旧招牌在湿冷的夜风中吱呀作响,像垂死者的呻吟。

这条「泥鳅巷」是京城最底层的缩影:漕运苦力的汗臭、廉价勾栏的劣质脂粉味、隔夜馊水的酸腐气息,与河水的腥咸搅拌在一起,形成一股令人窒息的浊流。白日里,码头脚夫粗野的吆喝、小贩尖利的叫卖、醉汉的谩骂不绝于耳;入夜后,则只剩下野狗的吠叫、暗巷里可疑的窸窣声,以及更夫那有气无力的梆子声。

书肆内,灰尘在仅有的几缕从门缝透进的天光中飞舞。

柜台后,一个须发花白、眼神浑浊的老掌柜「陈伯」,正慢条斯理地用鸡毛撢子拂拭着架上那些蒙尘的、多半是些粗劣话本或蒙学书籍。

生意?门可罗雀。这正是太子赵承稷选择此处作为第一个秘密据点的原因——足够隐蔽,足够不起眼,足够让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们,连眼角余光都懒得扫过。

穿过堆满杂物、散发着陈年纸墨与霉味的狭窄通道,推开一扇伪装成书架的暗门,才是真正的核心。

一间不足方丈的密室,深藏于书肆后院地底。

空气沉闷,带着泥土的湿冷和灯油的烟气。

墙壁是粗糙的砖石,唯一的通风口隐藏在屋顶瓦片之下,细如发丝。

室内仅有一盏粗陶油灯,豆大的火苗在刻意调暗的灯芯上跳跃,将摇曳不定、如同鬼魅般的影子投射在墙壁上,也映照着围坐在一张磨损严重的榆木方桌旁的四张年轻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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