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北疆来客,狼烟淬剑
楔子:寒玉•血誓
冰冷的触感贴着心口,是那半块残缺的蟠龙玉佩。
即使在北疆黑风口能冻裂石头的酷寒里,它似乎也残留着一丝微不可察的暖意,像一颗微弱却顽强的火种,在萧岳十四岁的胸腔深处燃烧。
他粗糙的手指下意识地摩挲着玉佩断裂的狰狞边缘,每一次触碰,都仿佛能听到十几年前那个血色弥漫的午后,风雪中传来的、夹杂着铁锈与绝望气息的低语:
「活下去…瀚儿…一定要活下去…记住…你是萧家的骨血…萧家的魂…不能绝!」
那声音,是太子表叔赵承稷泣血的托付,是缠绕他整个生命的诅咒与使命。
他不再是赵瀚,他是萧岳,镇国公萧远山最后的嫡孙。
这名字,是福伯——那个佝偻着背、沉默得像块老树根的老仆萧忠,在踏入苍梧山石屋的第一天,对着苍梧老人,用尽全身力气吼出来的。
那时,他还只是个在襁褓中险些冻毙的婴儿。
第一节:秽道亡命•冰河泣血
记忆的碎片,混杂着福伯酒后偶尔的呓语和梦魇中的冰寒,拼凑出那场惊心动魄的逃亡。
不是舒适的车驾,是散发着令人窒息的腐败恶臭的秽物桶车!
黑暗、粘稠、冰冷刺骨。
福伯枯瘦佝偻的身躯蜷缩在桶底,将他紧紧裹在怀里,用自己仅存的体温和浸过桐油的厚油布抵御着无孔不入的秽臭与严寒。
每一次颠簸,都伴随着福伯压抑的闷哼和骨骼撞击桶壁的闷响。他能“感觉”到福伯的心跳,疯狂擂动,如同濒死的鼓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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