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岳群飞快检视每份文件。他传承母亲许陈明甄衣钵，同样是中文系高材生，密密麻麻文字对他的阅读速度毫无阻碍，他面不改色、维持同样速度，更是毫无情绪翻阅完所有日记残片。许岳群的脸让郑泽不自觉想起人偶的脸。人偶的脸自然是完美无瑕，与许岳群过于宽大的鼻头、充满痘疤的皮肤毫无相似，但此刻的许岳群与人偶产生某种诡异同质性，他们都没有情绪或者善于将情绪全隐藏心中，相似的宛如一对亲兄妹。

郑泽不出声，他无法判断为了终止现场令人发慌的寂静，他到底是该送上主观批判还是同为天涯沦落人的安慰？他想了半晌决定继续观望，他不想适得其反，毕竟在严格意义上，现场只有许岳群才是当事人，郑泽这种「间接」当事人没有出声资格。

「呵呵……」

看完日记的许岳群发出不合时宜笑声。

「这不是脑筋急转弯，而是灵魂提问！你觉得到底是会向旁人说自己小孩死得好的父亲恐怖，还是会去唆使他人干掉自己小孩的父亲更加恐怖？」

「啊？」

发出惊呼的郑泽花了数秒才理解许岳群的提问。许岳群的声音毫无起伏，听不出愤怒也听不出难过。尽管没有拍板定案的铁证，明眼人都能猜到吴老板日记中提及的「师父」是谁！如果许群卓没有刻意掩饰或者吴老板传达错误，提点许群卓「孩子也可能是来坏风水」的人只可能是郑正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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