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蓝皇后，他就想起母亲。他心绪始终无法宁静，他想找出蓝皇后的女儿，将她好好安葬。

全宫上下，找不到小公主的尸首。后来，宫外传来消息，找到一个女童的尸体，她身上穿着栾氏公主的衣服。与栾氏亲近的旧臣指认，确实是小公主无误。

下令将她好好厚葬，任白枭亲手抄了一部超渡经文，送入她棺木。那是他对母系同源血亲的最后一点凭吊，与愧疚。

遇上牡丹后，他曾经怀疑过，或许牡丹是交州蓝氏后人。蓝氏女眷多半已流放至边疆，少数逃到京城，也是有可能的。但是听说，她是生长在京城的小乞丐，从没去过外州。无论是不是，都不重要。不管蓝皇后或其余蓝氏后人，与生母有多相似，他的生母早已魂归九天，再也不会回来了。

可是每回遇到牡丹，他总是忍不住多看她几眼。她长越大，与他生母的形貌差异越多，可他还是忍不住看她。看她低眸浅笑，流连顾盼，看她蹙眉吆呼，跋扈飞扬。她笑起来很美，生气的时候，也很美。不知何时起，她已经是京兆尹府最美的一道景色。

她纯净，唯美，低微，就像路边的野花般鲜艳盎然。这反而让他不敢轻易摘取，野花放在瓷瓶内，供在深堂里，就再也不是野花了。

「殿下，已经四更天。您再继续留我，有碍您的清誉。」牡丹终于鼓足勇气，提醒他该自律「别忘了，您明年就要大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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