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信仰，是学习智慧的根源

【2011年4月2日｜缘佛寺】

周六早晨，天气异常清朗。云衡跟着父母提前来佛寺拜清明，避开了人潮。

寺里人不多，香烟依旧浓密，凝在石柱与木门之间，像一层看不透的雾。

他们先在祖先牌位前上香，接着到大殿拜神佛。

母亲在旁边低声祈祷：「保佑云衡平安、考运顺利……这次的事吓坏我们了，希望他别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云衡双手合十，香气却让他觉得有点沉闷。脑中，浮起那天在医院的画面——

她醒来，声音不高却清晰地说：「你迟早会懂的，到那时候的你，才是真正的你。」

那语气不像一个刚经历意外的少女，反而像……早就看透这一切的人。

「如果神明真能保佑，那她怎幺还会从高楼掉下来？」 他没有说出口，心口却像压着一块石。

—

「咦？云衡？」

熟悉的声音从侧门传来。元灯法师提着钥匙走出来，身上不是僧袍，而是简便的居士服，像是要出门。

「师父……？」云衡快步跟上。

「今天下山一趟，接一位小施主出院。」

「是萌萌吗？」云衡脱口而出。

元灯点头：「她说想坐车走山路，吹吹风再回佛寺。」

云衡犹豫片刻，还是低声道：「师父，她那天说的话……不像一个受伤的人会说的话。那是……已经习惯结果的人才会说的。」

元灯听完，只是微笑：「很多人拜神佛，是求不要发生坏事。但神佛和祖先，也有他们的课题与业力，不是万能的。若要拜，应该拜他们的智慧——祖先教我们感恩生命，神佛教我们理解存在。真正的保佑，不是护你一辈子平安，而是让你在该懂的时候，看见自己该学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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