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他们仍然联络着，甚至写作进度比以前还要更顺畅。

但越是顺畅，沈泽就越感到窒息。

他们写的是一对分离又重逢的恋人，互相试探、误会、无法靠近，最终靠着一本小说重新理解彼此。

小说里写的，是他们两个。

可现实里，他们依旧无法靠近。

小说终究不是现实。他们还在各自的怀里，还在对别人说着「我爱你」，却在深夜里回想对方的呼吸声与笔划间的重量。

这场等待，从重逢那天就开始慢慢撕裂沈泽的意志。

他以为自己可以忍耐。

直到那一天，林砚突然取消了与他的写作讨论。

那天晚上，沈泽在讯息里等了一整夜，只等到一句话：

「他出了一点事，我今天先陪他去医院。不好意思。」

他知道「他」是谁。

一个让林砚口气柔和、眼神动摇的名字。

沈泽没有回应。他只是坐在猫与打字机之间，沉默地看着萤幕，空白的文字框像是一个沉默的墓碑，掩埋着他想说却无法说出口的东西。

三、爱与爱之间，有时不是选择，而是残酷的交错

那一夜，沈泽喝了酒。

他不常喝，但这一次，他想麻痹。

他一边喝、一边读他们一起写的草稿，读着读着，忽然站起来，把笔电重重合上。

他拨电话给林砚。

「你到底想怎样？」

电话接通后，他直接说了这句话。

对方明显一愣。

「……什幺意思？」

「你有男朋友，但还是一直靠近我。你说想写小说，但我们写的全是彼此的过去。你要我怎幺装作什幺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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