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说好的报告练习排在礼拜四下午,学校下了点细雨。
他一如往常比预定时间早了几分钟,而我预判了他的预判,比他更早站在宿舍门口。
没等太久,就看到他从容不迫地从我面前走过。
「走吧!」我装作刚好遇到那样开口,撑起伞向他走去,「你没带伞喔?」
他抖了抖身上的水珠,「忘了,懒得上楼一趟。」
我把伞递给他,他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最后干脆默默靠过来,两人挤在那把明显太小的伞下,往教室走去。
教室空空的,灯开着,我们挑了一排靠墙的位置坐下。
我看着他打开笔电、摊开文件夹,动作一如既往地整齐,有种不说话也让人安心的节奏感。
那天我们没有太多对话,偶尔对一下简报字型,调整一下图表比例,其余时间各自忙着自己的部分。
直到我要离开前,他忽然开口,「那天图书馆回去的时候,妳睡得好吗?」
我愣了一下,「欸?你怎幺知道我那天⋯⋯」
「妳讯息回得很慢,我猜妳可能在想事情。」
我笑了,「你这样都能猜中?你是不是会读心术?」
他收起笔电,弯腰拔插座的时候没看我,只说,「那我猜,妳也对我有好感,对吗?」
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呆住了几秒,然后故作轻松地回,「对啊。」
这次换他愣住,像是没想到我会这幺直白。
我说不准,那句话到底算什幺。
但他的语气里,有种不急不躁的坚定,像是手心里握着一枚小石头,普通,却刚刚好贴在我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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