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北城，空气里带着淡淡的湿气和微微的汽油味。林达施从窄小的出租屋里出来，背包一沉，肩膀酸疼。街道上，刚刚落下的雨珠依然停留在柏油坑洞里，映照着灰蒙蒙的天空，像碎裂的镜片。行人匆忙，衣服湿漉漉地贴在身上，脚步声踩在积水里“啪嗒啪嗒”，溅起一圈圈水花。

林达施深吸一口气，空气里夹杂着雨水的清新味、路边早餐摊的油烟味，以及远处公交车尾气的刺鼻。他在心里默默计算今天要面对的行程：早会、客户电话、下午的文件整理……每一件事情都像鞭子抽打着他，提醒他自己仍是这座城市的“牛马”。

街角，一位老妇人在路边摊前挑选馒头，手指因寒冷而微微发抖，微微颤动的动作让林达施不由自主地停顿了一秒。他想像自己如果能随手帮她拿一个馒头，可能只是个小动作，却像一点光，照进灰暗的日子。可现实是，他必须赶去地铁站，不然就会迟到，成为主管指责的对象。

地铁站依旧拥挤，金属的冷硬感包围着每个人。林达施被人潮推挤着，背靠着车厢墙面，耳边是各种谈话声、脚步声、手机铃声混杂成一片噪音。他看着对面一位穿红色外套的女子，她低着头，指尖在手机萤幕上快速滑动，眉间带着焦虑，仿佛承载着整个世界的压力。林达施心中有一瞬的共鸣——这种疲惫与孤寂，不只是自己感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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