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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他记得的。
课堂上,迟月生在念一篇斯宾诺莎。
什幺是善恶?善,不过是所有的快乐与欲望的满足;恶,不过是所有快乐与欲望的折磨。
意识溃散前,最后一句,听到这里。随后,世界整个地昏暗了。像一出戏,多像一出戏,一瞬间拉下了帷幕。客散了,只他不肯下台,于是强硬地,黑暗像伸来一只手,遮住他眼睛。
不许他看。
阶梯教室,环形的讲台,一百二十席位,坐满看客。像舞台——公元前的罗马斗兽场,上世纪的梨园剧院,是否也这般布局?
否则昏倒一刻,他怎会感到一阵悲壮?困兽犹斗,杜鹃啼血。他记得的,舌苔上贴片融化的滋味,唇舌像交换着一个漫长的吻,随后直到那吻变得滚烫,焦灼里,只渴望一汪清泉的灌溉。
面前迟月生在说什幺?身旁的同学惊恐地围上来,似乎能因此将每个人的表情看得更分明了。
他记得的,记得自己在上课。
终究下午还是没有睡,困顿里,他喝一大杯舍友的咖啡,借咖啡因与烟叶,拼命提神。从后门悄悄进了教室,迟月生余光捕捉到他鬼鬼祟祟,严厉瞪来。
想来也知,课后一定又要被留堂臭骂……他老实地听课、笔记。
只喉咙依然灼烫。他不停拧开瓶盖,大口、大口饮水。动静太大,身旁陌生同学频频侧目。
然而幻觉里,身旁人影憧憧。
安静教室像流动后台,人人都在走来走去,路过他,就回头看:像看个赤裸更衣的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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