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觉得靖安侯说这话时咬牙切齿，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威胁与恨。

-----正文-----

晏清的身体慢慢冷下去的一瞬间，长安就慌了神，几次三番想唤人，张口却发不出半分声音，舌头像是僵了一般，强自调息、稳住心神后，好不容易出了声，脱口而出的却是江何月的名字。声音不够大，外头没什么动静。他曾经给那些暗中看护的人立过规矩，若是他同晏清在一处，他们就该呆在外头，眼下恐怕也指望不上。

再次发声前，长安刻意弄倒了室内至室外、由近至远若干个花瓶之类的摆设。

“唤江、江何月——”

出乎长安意料，还是之前一直跟在他身边的那个才被楚令拨来、不了解情形的侍从第一个冲进来，冒冒失失地瞟了他两眼，多了句嘴：“爷您进来之前说不让江大夫——”

听到这话，长安心跳漏了一拍。不由得多看了来人一眼，无论对方是贪功，还是刻意干扰，江何月近日来确实有不少奇怪的行径，加上那瓶从她手里递到晏清手里的当归丸......在这样的当口，说是没有猫腻，恐怕无人会信。

他当然也不信。

不管此人此时出于什么目的提醒他，事实就是此人多的这句嘴很是得当。现如今，只一个江何月......他不敢信。

思及此，长安改了主意——他不能不留个心眼。

只是晏清的病耽搁不得，他没胆子拿晏清的命来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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