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我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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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回禀的仆从正好撞见这场面，也不敢往里闯，只能跪在外头，可能是因为对峙双方都投来了关注，他说话间不免带上些期期艾艾。

长安在里头拿着软帕尽力忽略掉那道狰狞的刀口，专心替晏清擦身，一边擦，一边小心替晏清掩上衣裳，最后再仔细抚平上头那些不甚明显的压痕。

穿外衫时，长安将晏清扶起。毫无神志的人空荡荡的，像一把稻草，一旦失却他的支撑，就会轻飘飘地倚靠在他的肩头上。这样的亲近，他好像等了很久。

似乎在很久很久之前，他才成暗卫不久，也曾有过这么一刻。只不过那个时候他的主子不是命悬一线，是太困，困的连最柔软的一面都袒露在他面前，整个人散漫的、百无聊赖的……靠在他身上听取线报。因为鼻尖萦绕着的那些清香，那时的长安也恍惚过，也真切的有过那么一刻的期盼——期盼自己能一直只是安平侯的暗卫。

可惜。

长安闭了闭眼，抚了抚晏清发顶，同他紧紧靠在一处，声音有些抖：“主子，若此间真是天不我予……”说话间，他的顺着晏清的发向下滑，至领口处停下，慢慢从后头理出了晏清那些被衣襟压乱的发。握着晏清有些枯干的发尾出神的当口，听到那声结结巴巴的“江大夫、江大夫说她今日不出诊”的拒绝，才恍恍惚惚的醒过神。

晏清的脸色已经是惨白中泛着青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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