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的新书企划书放在书桌左上角，标题是冷静无比的《病房之外：医疗志工的365天观察记事》。

他用了两个月的时间，访谈志工、医师与病人家属，将文字一段段剪裁、缝合，像是缝补他心中那个逐渐破碎的创作欲望。他没再问沈泽的意见，也没再邀请他共写。

「这一次，我想一个人来，」林砚在一次清晨的对话中说，那时他还泡了一杯温水放在桌上，语气柔和得不带一丝责备。

沈泽点了点头，强挤出笑容：「我懂，你写得越来越好了……也更像你了。」

但笑容背后，却是沈泽胸口翻涌的微痛。他想问：「那我还算不算你的一部分？」但他忍住了。怕这个问题，比沉默还伤人。

沈泽依旧习惯性地翻开Sketch Book，尝试为林砚的新书做几款封面设计。他用了灰白底色与柔和笔触，象征医院无菌却人性的空间，也加了些狗狗与书本的元素，想用温柔的语言，让设计与林砚文字交融。

那天傍晚，他递出几张草稿：「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帮你设计新书封面。」

林砚沉默了一瞬，像是努力寻找不伤人的措辞：「我这次想试试出版社的设计师风格……你画得很好，但……我想换个视觉语言。」

沈泽点点头，指尖微微颤抖，却没让那颤抖爬上声音：「没关系，我只是画着玩。」

画着玩。明明花了好几晚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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